第九章 这个帅哥将要红
这话说得杨筱光愈加觉得自己像个大傻帽儿。
忙忙碌碌到深夜，杨筱光才有个念头，是不是该打个电话给潘以伦祝贺一下？念头一起，手指比思想快，号码已经拨了出去，那头响了很久，不通。
杨筱光一抬眼就看到台历上“演唱会”三个大字，说：“我和朋友约了去看演唱会。”
这个问题无疑是残酷的，他们明知道他的能力。
老陈纠正：“小心驶得万年船。”
近半夜时分，幽怨的《倩女幽魂》在黑夜里响起，吓得杨筱光一个鲤鱼打挺，呼呼喘气，醒了一刻，才察觉是手机在振。
附议的人一大堆，杨筱光吁气，起码还有人的眼睛是雪亮的。
当然，分这么多集的另一个好处就是一碗水端平了，让选秀场上的人气王们都能露面，人人有份，谁都不落空。
“看，当然看。”杨筱光来了精神。
潘以伦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她说：“对，做一份自己不喜欢的工作是不舒服的。”
如果没有论辩，这帖子不会在首页挂着一路飘红。策略非常正确。
“草鸡”杨筱光幼小的心灵受创。
接下来是由视频广告的导演来讲述各个篇章的拍摄要点，杨筱光指挥行政到办公楼附近的餐厅订了一席外卖送来。她感觉有些肚饿，于是从随身口袋里摸出一条士力架嚼起来。
她接通，先吼了一句：“半夜还打老娘的电话不想活了啊你！”
杨筱光冲他的照片做鬼脸，这小子真帅，可是她还是喜欢叫他“正太”。
一个说：“心理建设没做好，总觉得有些感觉不对，不对不对就是不对。”
潘以伦却说：“杨筱光，随你便吧！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杨筱光调到网络直播台继续看着比赛，已经开始播这次晋级的选手名单了。一位音乐制作人点评潘以伦：“来比赛就会有压力，不过要开心，你自己都觉得不开心，压力就会更大。我希望下次你唱歌的时候，多一点儿笑容。”
杨妈还猛问杨筱光：“这些孩子都是哪里的啊？怎么都长得这么好？他们的妈妈是怎么带出来的？”
方竹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不过也只准你肚子里想想，别给我打歪主意。”
杨筱光扯他的衣袖，低声提醒：“脚本写得最好的是民国篇，形象和情节都出彩，将来要在电视上播。”
英俊的男孩儿们全都兴致勃勃，跃跃欲试，都选能令自己形象出众的情节来演，没有凑进这堆热烈讨论人群的唯有潘以伦。
会议地点仍旧选在“君远”的会议室，潘以伦也不是头一回来了，然而回回来此地都是跟在人群最后头。
杨筱光叫：“老爸，挡住了。”
“瞧瞧他孤傲的样子，目不斜视，也不和别人交头接耳。可能是和周围的人处得不好，没人跟他说话。”
杨筱光嗫嚅着唇，此地人太多，此话不好说。她瞅瞅潘以伦修长的腿，胡乱讲了一句：“正太，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杨筱光苦恼，她很是想为老友排忧解难的。
“今天比赛时认得的文化公司的人送的，你似乎是粉丝，所以我来找同伴。”
十三郎十三郎，像古代女人叫老公似的，杨筱光顿悟，“切”了一声，面上开始发烧。
暧昧的目光让杨筱光平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拿过手机，推开杨妈才敢说话。
连梅丽对此也毫无异议，因为其余的孩子也在自家公司旗下，手心手背都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杨妈对杨爸适才的论调表示反对意见：“你那是老思想，老脑筋，我们要与时俱进。”
杨筱光心里想，没有错，花样男孩儿谁不爱看？但是，方竹动机不简单，杨筱光说：“不寻常，真不寻常。”
何之轩望了潘以伦一望，点了点头。
说得还真有几分道理，杨筱光开玩笑，把纸递给潘以伦，说：“快快，在你大红前，给我签十几二十个名，往后我好在淘宝卖。”
比赛结束以后，潘以伦毫无意外地晋级了，杨筱光又上了一会儿网，收集了一些即将来本城开演唱会的达明一派的票务信息，准备届时与黄牛大砍一通票价。
杨筱光说：“‘孔雀’真要靠这样的选秀振翅高飞，这个无聊的选秀节目也算有了新的意义。”
脑袋里有两个声音。
杨筱光唯有领命先安排新偶像们的拍摄工作，同这干人等讲解广告脚本，同时让何之轩和客户一块儿再观察观察这些新晋小明星。
杨筱光挂机，又想，也许他在应酬，比赛以后总要应酬的。就顺手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抹了把脸，上床睡觉。
那边被她的夜半狮子吼给镇住了，顿一顿才说：“杨筱光你精神真好。”
这厢方竹的电话通完，那厢她又在网络上看到了潘以伦的名字。
经过初赛海选，上得了电视的都是些外形出众的选手，一字排开个顶个的英俊帅气。潘以伦站在末梢位置，落落大方，好像是不抢镜头的，可杨筱光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这样一说，她又那样一想，心内却更闷困。
潘以伦却说：“知青篇有一代人的回忆，也很不错。”
这样的品牌联动营销，利品牌又利比赛还利选手，真真一举三得。
杨筱光又想睡了，可她仍想起来说：“你应该先扶那个男生的，你是下意识就想扶他的对吧？”
那边传来挫败的笑：“你真是绰号大王。”
潘以伦反倒不动了，定定地看了他们一会儿，然后别开了目光。
莫北的这段态度可真好，他不会提无理要求一同去看，杨筱光自然也愿意由他陪同，故对他摆出的适度的距离非常满意。
那边说：“伤口没事吧？”是最近没怎么露面的莫北先生。
现场准备好了道具，好像明知道他会输，只是看他最后一场表演。
杨筱光爽快地点了点头。
国内最大的论坛上有人开帖，还上了首页，叫做“那些将要红的花样男孩”，里头第一个就写了潘以伦，小标题是“阳光背后的忧郁”。那位帖主写得很好：“选秀的选手有很多，但是他干净、清澈、聪明，以及有思想。我可以从他自己写的歌词里读到快餐时代的悲哀，所以我喜欢看到带着这种悲哀的他。”
挂了电话，她对着镜子发呆，镜子里的苹果脸对着她发呆。
“好的，马上就回去了。”
莫北不是这路人，猜不出。
潘以伦望望她，她的外形还是惨兮兮的，额头正中的伤没褪干净，活像三眼二郎神，于是他笑起来，说：“你直接叫十三郎好了，省得正太正太的，我听了心烦。”
她拨电话给方竹，啧啧称奇：“没想到你也给潘以伦写软文，赞得太肉麻了，说什么‘这个男孩，一片赤诚，绝好的相貌和淡然的气质，真少见。我们希望多些这样有心智的选手出现在秀场上添光彩’这样的话。”
杨筱光欣然接过来，笑嘻嘻地说：“这回是我沾你的光了。”
杨筱光握了握拳。
杨妈在一旁冒出一句：“哟，这个孩子不合群。”
“嗯，什么？”杨筱光的眼皮又蔫了，口齿含糊。她听见那边有呼呼的风声，她想正太怎么还在外面，就说，“晚了，早点回家睡觉。”
杨爸指了指电视机，半晌说了一句：“这孩子，怎么有点儿面熟？”又摇摇头，“现在的男孩子—选什么美，不走正道。”
这些不但是潘以伦所不能掌控的，亦是杨筱光乃至老陈都万万掌控不了的。
一个说：“条件那么好，又这样给你面子，不要再拒绝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潘以伦从包里拿了一个信封出来递给她：“票给你。”
一个简陋的片段，就把这些男孩儿低浅的道行一五一十地摆到了桌面上。镜头再一晃，是台下几个评委，均为圈内知名演艺人士，有经验，也有道行，看到台上不专业的表演，表情是忍俊不禁中带着些克制。
有人回帖：“他是最早动的，我看得很仔细，后来大家都去扶了，他就没过去，我就喜欢这种真性情的人。”
这帖子到后来开始有了争辩，无外乎一些选手的支持者打了擂台，把楼砌得半天高，最后还是由帖主打了圆场，说本土新人大家都要支持，不要总是去捧棒子和鬼子，也不要老是做台奴和港奴。于是大家都服气，暂时偃旗息鼓。
杨筱光问：“你哪儿来的票？”
“谁的？”
可不，在连番的海选之后，连杨妈这样的中年妇女都能火速关注晋级赛了。可见草根民众是如此迫切需要娱乐刺|激，新人辈出的年代，又是这样的轰烈。
杨筱光清醒了些：“正太？十三郎！正太十三郎？”
“还有，我看到你赢了，恭喜。”杨筱光终于送出了自己的祝贺。
杨筱光一看，可不是，他身边的选手都有伴说笑，唯他独立一边，真要遗世独立了。
她点一点头，网络时代需要有网络式的宣传方式。梅丽他们公司的手脚真干净，不落什么痕迹，照片也选得好。阳光底下的潘以伦从来都是吸引女孩子的，半侧的面孔，藏住另一半俊秀，似笑非笑，很是慵懒。连PS都不必做，就能完美无缺。
球最终还是落下了，男孩儿勇气全泄，一个趔趄，滑倒在地板上。也就在那一刻，杨筱光眼尖，觑见潘以伦的腿立刻就动了一下，但也有其他人反应过来，比潘以伦更快去扶起对手，接着呼啦啦一波人冲过去，当众表演了一场兄弟情深。
杨筱光最近看到很多关于潘以伦的消息，一半是从报纸上，一半是从网络上。
老夫妻俩又拌了两句嘴，杨筱光退回房间打开电脑刷论坛。论坛里毫无例外地有比赛直播帖，许多感情丰富的网友都被刚才的一幕感动。
杨妈嗤笑：“你跟人家比差远了！人家是凤凰，你是草鸡。”
杨筱光喃喃：“你也许将要红了。”
何之轩看脚本时，连连点头，说：“这脚本很适合做病毒营销。”
她晃脑袋，谈恋爱真是一道分析说明题，的确麻烦。
老陈同杨筱光说：“听说何总也是知青子女呢，当年**妈下乡到北大荒。”
她用手捂住额头：“保证能在演唱会时以最佳状态见偶像。”
杨筱光别过头：“能欺负一下则欺负一下，等你红了，想欺负都难了。”
她回到家里，挑灯夜战，将脚本的细节又仔细过滤了一遍，力求尽善尽美。
杨筱光可就得意了：“达明一派呗！”
杨筱光疑惑地望向领导，领导吩咐：“大家都饿了，小杨去准备些吃的。”
杨筱光叉腰：“我也很年轻。”转眼看到几位领导往这里走来，立刻扮做严厉女工头，轰走那群小姑娘，赶着帅哥们进了会议室。
然而，工作上头的突发事件也不轻松。
杨妈指了指电视机，指的是潘以伦。
老陈陈述完毕，便由杨筱光代表“君远”和“孔雀”宣讲了广告片的情节。这是何之轩同电视台及“奇丽”再三讨论过的方案—“孔雀”的广告片先由选秀选手们拍成软性的视频广告在网络上推广。每个人气选手拍一集，分别为民国篇，知青篇，改革开放篇，香港回归篇和二十一世纪篇，几乎将“孔雀”上下七十年的发展历程全部展现。
杨筱光只是在想，春天的夜风怎么也这样大？
杨爸眯着眼睛又往电视上瞧了瞧，摇摇头：“可能是我看错了。”
杨筱光鲜格格地说：“就像我老妈带我这样带出来的。”
“看到你的号，拨过来问候一声。”他停了片刻，才说，“达明的演唱会你看不看？”
莫北就说：“真没想到你这么文艺，那么，好好儿看，要我做柴可夫的话知会一声。”
只是他如今真的不同往日了，出街的形象都由专人打理，有赞助商提供，发型衣着都有型有格，以方便记者和路人街拍。他是新晋的人气王，从初进“君远”的无人问津到如今一进来就同其他几个新偶像一块儿被年轻小姑娘们围着要签名，差距还是有的。
潘以伦没有挂电话，他问：“什么？”但又没说什么。
“你是专业的，都知道那只是框架合同，随时可以修改。”
潘以伦都不拿正眼瞧她：“别人二十出头，这样的行为实属正常。”
风声终于听不到了，杨筱光握着手机，发出了细微的鼾声。
会议室最前方，老陈开始讲解拍摄广告视频的目的。与会的选手们都晓得今天的表现同自己是不是能在赞助商的广告片里拔得头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故而都听得格外认真。
“我热情加入。”杨筱光一听如此，精神头儿更好。
杨筱光捶胸：“傻了傻了，没有赚到友情分。”
其中一个有一把好声音，占了优势，他唱起了《真心英雄》，告诉大家他不想输，他很努力。潘以伦的那个对手就糟糕了，他不擅唱歌，更不擅跳舞。大牌男主持人问：“你决定用什么才艺来赢他？”
他总是挺直腰板，背着手，笑得收敛，懂得分寸，也不怯场。
杨筱光的心有一点点沉，当初同潘以伦仅签框架合同，就是为了预防这一天的到来，而这一天确实有可能会到来。她叹气：“这叫见风使舵。”
潘以伦抽到的决赛号码是十三号，她给他取了一个新绰号叫做“潘十三郎”，还在他面前打趣叫了起来。
杨筱光把手一挥，小胸脯一挺：“本姑娘才不怕。”
杨筱光读到牙酸，查阅帖主的ID，是三年前的旧ID，发帖广泛，又写了这么多的人，找不到任何枪手痕迹，可是偏偏就选了他的照片作为帖子的广告照。
她对着他说：“正太，放轻松。”
“谢谢。”他又顿了顿。两只手机间的空间，是一段未知的距离，什么都抓不住，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说出口的是，“杨筱光—”
何之轩笑道：“希望如此。”他吩咐道，“日化的老总想见见选手们，看一下他们的表现。他对潘以伦作为品牌的主要代言人还是很满意的。”
潘以伦微笑：“虽然我年纪比你小，但毕竟也过了发育年龄了。”
杨筱光在看达明一派的演唱会之前，过了一段清淡期。莫北同潘以伦都没有与她有再多的联系，她全力投入工作中，把广告的脚本审核完毕提交给何之轩。
他又望了望她额头上的伤，还用创可贴贴着，看来尚未痊愈。
“我正好有票。”
杨筱光则想，不过是城市的人精神空虚、缺乏信仰、生活乏味，所以需要凭空造偶像。
男孩儿开始拼命，但是太紧张，才颠了十下，球就落下。他赶紧拣起来，第二次颠了三十多下，又落下。主持人开始煽情，带领台上的选手为他数数，乐队很配合地奏起了励志的音乐，场面很感人。
那头方竹也许在做面膜，口齿不甚清楚，她说：“自古嫦娥爱少年。”
杨妈拿了她放在客厅的手机进来说：“有电话。”眨眨眼睛，喜不自胜，“是男人。”
杨筱光咬着抱枕，觉得有那么些些不忍卒睹。
原来他倒是介意“正太”这样的称谓。
潘以伦望着她微笑，带些征询的意思问：“到时候我来接你？”
十分圆满。
老陈透了下口风给杨筱光：“虽然我们大家都认为潘以伦作为‘孔雀’的代言人再合适不过，但是另外有俩选秀红人后台颇硬朗，也有问鼎秀场冠军的可能，目前各方都在博弈中。这不是‘奇丽’的于总能决定的，所以何总和日化的李总都决定先让他们拍好网络视频广告后看效果和比赛的情况，再看是不是需要调整。”
潘以伦看见了，轻声说：“吃甜食这么不节制，小心夏天见不了人。”
做律师的人，的确善解人意。她无来由地感到感激。
潘以伦依旧坐在最后一排，杨筱光自然地就在他身边空着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瞧着他无敌的侧颜叹了口气。
年轻的男孩儿面色惨白，他说：“我会颠球。”
那边似乎松了口气，口气变得很轻松：“一言为定。”
杨爸闻讯过来瞅了瞅电视机，转个头戴上了眼镜凑近了看，低低“唉”了一声。
终于有人说：“十三号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一口港腔，却是直接真诚的话。潘以伦侧耳认真听着，听完眉一展，对着镜头很听话地微笑。好像同她面对面一样，她能看清他的额头上还有亮晶晶的汗水，他都来不及擦拭，背着手站在那里。
杨筱光很想告诉他，知青篇囿于对演员形象有限制，无光鲜衣着和炫丽背景，连色彩都很单一，题材又稍嫌敏感，稍稍有拍摄经验的模特儿都晓得这样并不利于自己的形象塑造。
杨筱光问：“哪个哪个？”
杨筱光笑她们，还被小助理笑说：“他们这叫有效投资，短期回报。”
“全城的文艺男女青年都要去看的那对。”
似乎很久很久，她听他道了声：“晚安。”
不知为何，杨筱光感到很高兴，仿佛自己的工作受到了肯定一样。
比赛是分了组的，用歌舞剧的形式作为比赛项目。反正今后进了演艺圈，不过也是歌舞表演，倒是显得海选所谓的“才艺说”多余了。选手既然都是业余的，其实也就不存在才艺上的差异，看的就是谁有观众缘，能聚人气。
选秀这样的节目就像城市调色板上的一块颜色，是明快的红，成为人们茶余饭后关注的焦点。电视台用了许多资源来宣传，声势浩大，全城老小，人尽皆知。
他说这话的口气是这样平常，杨筱光的心咯噔一下。她小声说：“如果你不想红，最好不要进这个圈子。”
杨筱光嘿嘿笑两声，问：“有事？”
她强调：“我们同潘以伦签过协议了。”
何之轩一一问了大伙儿选择剧本的原因，男孩儿们大多讲得十分表面，什么故事好看，情节感人云云。待问到潘以伦为何选择知青篇时，他答：“我们的父母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他们现在还在怀念那段岁月，虽然当时很艰苦，但这是他们的青春。”
原来他是这样想的。
这便是何之轩出色规划中的一步，用网络视频的病毒营销推动老品牌的网络销售渠道的筹建，除了潘以伦，其余几位人气很高的选手也将出演视频广告作为选秀推广的一部分。
杨筱光问：“哪个面熟？”
她们叫他“都市小王子”。
潘以伦问：“怎么了？”
莫北被逗笑了：“你有把悲惨事件搞成滑稽事件的本事。”他问，“周末有没有空？”
杨筱光奇怪地问：“老妈你咋晓得他不合群？”
潘以伦的晋级理所当然，他的对手便需要同另一组的落后选手进行PK。
潘以伦说：“我不是唯一的选择，这很正常。”
被刷下来的，也是因为才艺比其他人不足，所以他们需要拿出吃奶的劲儿，来赢得这场硬仗。
杨筱光清晰地宣讲了每个广告片的主要情节，而后由老陈询问在座的男孩儿们对情节的看法。按照何之轩的意思，由选手们先选择自己有兴趣并且自觉能发挥好的情节，做他们安排角色的参考。
潘以伦笑起来还是要命的好看。
潘以伦在一幕武侠短剧里和另一选手演比武的侠客，衣袂飘飘，煞是飘逸。他明显是会一些入门功夫的，手脚耍得极流畅，且还很专注。可他的对手不在行，在他面前完全舞得不成章法，可偏偏还死死关注着镜头，眼神跟着镜头走，分明把对手当成了摄像机，完全在戏外。
“杨筱光成了杨二郎，威风八面。”杨筱光哈哈笑道，她是一向关不住自己愉悦情绪的。
果然，让大家自行选择的结果是除了潘以伦无人选择知青篇。